Fish/姐控就是本魚

【原創】《Daisy & Alison》

 

作品：《Daisy & Alison》

性質：原創、長篇（坑）

元素：百合、古典

CP：Daisy Cho（楚迪詩）X Alison Mackenzie（艾莉森。麥肯齊）

其他出場人物：奚若彬（Robin Seaton）、韋舒曼、楊明、范斯可

 

作者的話

這是個很流水帳的、講述兩人如何相愛並過日子的故事。

(起名無能，將就將就，歡迎給意見）

因為語言的問題，我仍按照碼同人的習慣，某些語句使用英文，但在這小說裡，因為涉及到真正的語言問題，所以我會多加上本來她們是用英文還是用中文對話。在開初這幾章，大部份兩人的互動都是以英文進行，這是外國角色學習中文的過程。

希望不會令大家生出混亂，謝謝收看。

（該有的情感激烈戲後面還是會有的，但這篇的進度顯然不能像同人一樣這麼快啦，要溫溫的慢慢建立情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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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Daisy　（下）

已經換上演出服，但外面套了件羽絨服的Alison，當即馬上急步走近。

借著廣場上的燈，楚迪詩正在坐冰冷冷的椅上捧著書本。

「你不冷嗎？」

東方大地上的北風一吹，對方冷帽上的毛球被吹得歪倒，楚迪詩驚訝地抬起頭來。

「Hey, Hi...」

 

Alison不客氣地坐下，幸好她的羽絨大衣是長款，她的屁股不會被冷冰冰的椅子冰到。

就算不是，此刻她大腦亦興奮得像團火，織熱得像忘形的貝多芬。

「原來你來聽今晚的演出？我是樂團的…的…的…Cello.」

她緊張得差點將大提琴的中文忘了。

「It”s okay if you speak English。」

對方沒直接嘲笑Alison的中文口音，委婉地提出了建議。

楚迪詩驚訝地打量著Alison大衣裡的黑色演出服。

「你是…中華愛樂樂團的…樂手？」

 

出乎Alison的意料，她聽得出對方操著一口流利的英音。

這聽著……有點倫敦腔的感覺。

今天可以說是Alison這半年以來說英文最多的一天，除去了下午與Seaton聊了一下午的時間。哈利路亞！

Alison馬上改回流利的母語，「是的，你的英文真好，你也喜歡古典樂嗎？你在看甚麼書？你真的不冷嗎？」

 

面對連珠炮發的提問，加上燈光，楚迪詩的臉一下子微紅了起來。

「我不冷，謝謝。」

Alison實在是太享受這口正宗的英音，當然，這得是加上對方的聲音很好聽。

「我…挺喜歡的，今晚的貝多芬第七交響曲，我的最愛。」

楚迪詩還將書本展現給Alison看，可惜是本中文的書籍，上面密密麻麻的漢字令她看著頭暈。

「這是本說古典樂的書，我正巧看到說貝多芬的章節呢。」

 

「你……你去過英國嗎？你的口音聽起真棒。」

Alison繼續貪婪地盯著楚迪詩的臉孔看。

「哦，沒有，不過我也很喜歡英國。」楚迪詩微笑，然後猶豫地提問，「你……覺得今晚的指揮怎樣？」她換回了中文，「奚若彬。」

「誰？」Alison呆了數秒，沒反應過來。

「Robin Seaton.」

她差點忘了這位有兩種血統的指揮大師，還有一個中文名字。

「Mr Seaton, yes.」難道對方是因為喜歡這位指揮才來聽的？「他很棒，是位大師，他還是我在RCM的老師。就是皇家音樂學院…」

楚迪詩很快又將話題轉回到交響曲上，沒再繼續問指揮的問題。Alison這才了解到，原來她是通過一部日本的劇集，才愛上貝多芬第七交響曲。

「對了，這也是我第一次看鋼琴指揮的現場…」楚迪詩主動提起。

聊了一會兒後，原本很拘謹的楚迪斯已經顯得很放鬆，Alison微微低頭看著她眸子裡折射出來的星光，感受到她熱愛音樂的感情。「…在那部電影裡也演過，我一直很想看現場……」

「電影？抱歉，我以為那是一部電視劇集？」

「不，後來，他們還到了歐洲拍了電影……」

 

Alison下意識地看了眼電話上的時間，嚇得差點彈起身。

「抱歉，離演出還有十多分鐘，我必須走了。你也該進場了。」

 

Alison有些無禮的匆忙走了幾步，才記得要折返告別，但楚迪詩已經往大堂入口方向走了。

 

她，追上了她。

「你…你待會兒，是要坐地鐵離開嗎？」

「對…」楚迪詩顯然困惑，「所以？」

「我開車來的，可以容許我將你送到地鐵站嗎？」

Alison大膽地用英語問道，旁邊幾個小跑步、正同樣趕進場的觀眾好奇地看著她們。

「我知道這裡離地鐵站有些遠。」

「呃，不用，我不希望麻煩到…」

 

「一點兒都不麻煩，please.」

 

楚迪詩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睜得發亮，顯得躊躇猶豫。

Alison大膽地輕拍著她的肩頭，軟綿綿的羽絨外衣，摸起來手感很好。

「演出後，你要到後門那裡等我哦。」

 

這句，她故意用上中文，還加上了向韋舒曼學來的助語詞－「哦」。

她不敢說自己用得好不不，在這句的語境上…

但至少，Alison小跑離開前看到，楚迪詩眼裡驟然亮起來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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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完上半場的鋼琴協奏曲之後，中場休息前的退場，Alison不經意掃視到舞台的另外一邊－正對指揮的觀眾席時，差點因屏著呼吸而窒息。

 

她看到了迪詩。

就坐在正中三排的位置。

 

楚迪詩沒為意到自己，心不在焉的盯著舞台的虛空處。

被這突如其來嚇倒的Alison，步履匆匆的回到了後台。

短暫的十五分鐘裡，不止退場到外面排隊候廁的是觀眾，連在後台裡，各個樂手都忙著，有些在上衛生間，有些在擦拭樂器，尤其是管樂的樂器…

也有人被舞台上的燈光照得嘴巴乾涸，慎重地輕抿著水。若喝得太過頭，演奏到第三樂章後突然想上洗手間的話……焦慮感會影響演奏者的發揮，Alison就曾經試過。

 

身邊的同事們忙得步履匆匆，唯獨Alison則坐在凳子上發呆。

韋舒曼抿了一口水，開始補著妝容，她見Alison目光呆滯，便靠了過來關心。

「Alison？你怎麼失神似的？不會是給觀眾的掌聲嚇呆了嗎？」

 

Seaton早年曾舉辦不少鋼琴獨奏會，但近年來他已專心指揮，很少再演鋼琴協奏曲，而鋼琴指揮更是難得，所以這晚的上座率爆棚不在說，而且觀眾在上半場結束時已經熱情鼓掌，令Seaton一再返場三次，這才領著全體樂團站立，回到了後台。

 

「沒有。」後台的暖氣有點太熱，Alison拿起小方巾擦去手汗。

 

再次出場，Alison從台右的通道出來後，沒去注意排山倒海的掌聲，而是轉頭看往右邊觀眾席上的方向，粉色的帽子很顯眼，她一眼就找到楚迪詩了。

 

Alison心虛地昂首闊步繼續前行就座，開始調整座位上的大提琴和防滑墊。

她看到了自己，了吧？

還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Alison用力的搖搖頭，此時Seaton出場，她跟隨樂隊站立，迎著觀眾的掌聲致敬，然後從容坐下。

 

Alison強逼自己集中注意，重新將雜念趕出腦袋，調整演出狀態。

她看往指揮台上，Seaton的髮型無絲毫紊亂，手袖處的手扛鈕扣閃著光芒。

指揮棒於空中猛然一揮，樂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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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多數樂團裡的中國樂手不一樣，Alison是少數演出後不會換裝的成員。雖然是嚴寒的冬天，她只會在長裙禮服外套著羽絨服離開會場，同時不忘將平底鞋換回保暖的靴子。

 

可能是因為觀眾太多，散場的時間太久，Alison早早的來到了後門出口的停車場，卻左等右等，都未見楚迪詩的蹤影。

 

也許……對方已經將我忘了呢？

Alison不死心的拿起手機，看著那三個稍欠陌生的漢字，以及”Daisy Cho”這名字。

 

To be or not to be?

 

「嗨…Alison?」

那把好聽的聲音，第一次喊出來自己的名字。

 

Alison放下手機，驚喜地看著仿佛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

楚迪詩在冬夜的樹影下走出來，羽絨服帽子後背著小小的書包，顯得很可愛，突然留意到這點的Alison，突然有想馬上知道對方年紀的衝動。

「Hey，我還以為你迷路了？」

Alison愉快地繼續說著自己的母語，抑不住自己語調裡的上揚。

「演出怎樣？你認為呢？這次貝多芬的第四樂章可能是我演得最快的一章了，不過Mr Seaton還是保持了樂章間的急緩輕重。對了，上半場的鋼琴獨奏你覺得好嗎？我也很久沒聽他彈奏鋼琴了…」

 

看到對方沒空插口回答，Alison尷尬地住口。

「抱歉，是我說得太快了？」

 

楚迪詩像被逗笑一般，嗤一下笑了出來，顯得很是開懷。

「沒有，我聽得懂，請放心，你說的英文像BBC台一樣清楚。你的車呢？」

 

Alison背著琴盒，把她迎到停車場的一角，那裡停著她那輛顯眼的藍色MINI COUNTRYMAN，她喜歡這品牌的復古感覺。

 

為了不讓女士等候，Alison快速打開門，將琴盒放到後座，然後替楚迪詩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手掌放在車頂下，掌心在對方彎下腰入座時掃到那頂帽子的毛球。

 

「Thanks for the ride, I hope it’s not...」

「Not at all.」Alison扣好了安全帶，車裡亮起燈來，她終於有時間細細打量這位中國女孩。

 

明明才見了幾次面，但她就是很難將對方的臉忘記。

「我的榮幸。」

 

楚迪詩又習慣性的轉開臉，掛著淺笑。

Alison發動了汽車，內心不斷唸叨著安全至上。

她的車速恨不得慢到只有二三十公里。

 

「所以…你在這裡工作？讀書？」

Alison摸不準楚迪詩的年齡，只好這麼問。

 

「對，我在工作。」

聽到Alison的問題，楚迪詩終於將臉轉了回來，看著專心開車的外國女孩。

「你在這裡的…人？來自北京？」

「不，我是自香港。」

這回答著實令Alison驚訝了一下。

「噢，香港，我去過。」

在她還在讀書的時候，參加的樂團，就到香港表演過。

但Alison不想多談自己的事，她想多了解迪詩。

「所以…你的姓…應該怎麼發音？」

老天，她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楚。（Cho）」迪詩歪著頭看她，「普通話是楚（Chu），我剛說的那個是廣東話的發音。」

「Cantonese, huh？Brilliant.」她再度減速，散場後車子多了起來。「You are...May I ask, how old are you?」

「二十五歲。你呢？」

「老天，我以為你才二十一歲。」東方人的年齡實在太不好估摸。「我二十七歲。前些日子我的同事告訴我，我的…生肖？是馬，我喜歡馬。」

「那你會騎馬嗎？」

「會。」

小時候她還經常被父親帶去看賽馬，雖然母親不喜歡。

 

雖然地圖上看，音樂廳出來後的方向，該是一條直路就能通往地鐵站，但從停車場出來的方向卻不是音樂廳的正門，駕駛者需要別的小路要拐回大路。

 

這意味著，所需時間又增加了一些。

感謝道路設計者，阿們。

 

「嗯…剛才你是坐在面向指揮的位置吧？我看到你了。」

「啊，對的。」

「所以你買那位置是為了專門看指揮嗎？」

「我之前通常都坐第一小提琴的前面，這次想換換位置。」

習慣坐台左？不公平！

「為甚麼不是坐在右邊呢？」

因為大提琴（我）就在右邊啊，Alison忍不住問。

「……也許是因為…我比較喜歡小提琴？」

「噢，那你得多點來聽我們樂團，大提琴的魅力，我敢保證你也會喜歡的。」

 

糟糕，快到地鐵站了。

Alison決定＂打鐵就熱＂！必須行動了！

 

「Daisy，我…明天可以約你出來嗎？將錢還給你。」Alison深呼吸一口氣，「再請你喝杯咖啡，如何？你避免了一個大提琴演奏家在便利店裡…鬧得尷尬。」

「You are welcome.」楚迪詩低著頭玩弄安全帶。「這，只是舉手之垮。」

「I insist, you are so kind.」Alison並無輕鬆放棄，「要不然，就明天…早上？十一時？或者午餐的時候？只要方便……對了，你住在哪裡？我就住在大望路。」

「還好，我也住得不遠。前面…前面就是地鐵站了。」

 

Alison輕吁一口氣。緩慢地將車停在路旁。

「Daisy，所以…明天，你願意出來嗎？」

楚迪詩輕輕點了頭。

那句中國諺語怎麼說？＂打蛇之後隨棍上＂？

「那你的微信應該怎麼加？我的同事告訴我，通常將手機號碼輸入就可以…」

迪詩眨眨眼，「哦，那是因為我微信的手機號碼不是這裡的，我是用香港的號碼登記的。」

Alison眼睛亮了起來。

 

好了，你要鎮定，她這樣告訴自己。

她再一次將手機遞給對方。

「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微信號？方便我明天聯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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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三環回到東四環，疲累的Alison梳洗完畢後，就拿起手機查閱著微信。

她在對方下車的時候，就已經發送了好友邀請。

當Alison回到公寓樓下的停車場時，對方才確認了邀請。

 

上面顯示兩人已可以發起對話。

而現在……她第一句話要寫些甚麼好呢？Alison仍然不太會中文輸入…

而用語音說普通話…？算了吧。

 

「Hi, safely arrived?」

Alison不甘心的盯著電話一分鐘，才眷眷不捨的拿起吹風機。

 

頭髮半乾著，她才鼓起勇氣拿起電話。

上面顯示著楚迪詩的回覆。

 

「just arrived.」

Alison沒留意到自己嘴角彎起了大大的弧度。

「Thanks.」

對方再加上一句。

 

不用再擔心自己的普通話語音被團員們取笑，Alison流利的輸入著英文。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今夜的演出，你喜歡嗎？」

「很不錯。」

對方又添了一句。「嗯…其實我喜歡的貝七版本沒這麼急速，不過也很棒。」

「那大提琴的部份，你認為如何？」

楚迪詩沒正面回應。

「我留意到……場刊上寫著，你是副首席？」

她居然還研究了場刊上自己！？！？！

Alison躺在床上，差點激動的將手機砸在臉上。

噢，不！她不止一次抱怨過場刊上自己的照片很難看。

「是的。」

她很想抱怨…但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沒自信心？但好像中國人都喜歡自謙？

但在這時候，對方竟然發來一個月亮！

Alison急忙輸入。

「明天，可以約你十一時半嗎？不知道你認為甚麼地方方便？」

她手忙腳亂的開啟app，搜集了一家她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地址，發送到微信。

「你認為呢？」

「好的。明天見。」

短短五個字令Alison心花怒放。

「Good night.」楚迪詩又發來。

「很高興認識你，今天。」Alison翻出表情包，挑了個可愛的小貓入睡表情，發出。

「Merry Christmas.」

對方大概是看到了吧，因為Daisy沒有再回應了。

Alison心滿意足得像條偷了腥的貓，倒在床上悶頭大睡。

 

這是個不錯的異國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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